China Odyssey

從“911”事件看美國的外交和軍事政策(選)

从“911”事件看美国的外交和军事政策(选)

 []小约翰. B.科布

 曲跃厚 译

    恐怖是一种可怕的状况, 恐怖主义作为制造和扩散恐怖的一种国际势力, 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 这种恶不仅在于它所引起的死亡和毁灭, 而且在于它对整个社会结构的广泛影响. 当人们感到不安的时候, 他们所习惯的生活方式就必然会改变. 他们将牺牲个人的自由, 并用怀疑的目光看待邻人. 那些应该用来满足人们需要的国家资源被用于国防开支, 商业陷入了混乱.

    也许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性, 即美国能带领世界明显地削弱恐怖主义. 果若如此, 我们尚可以从纽约和华盛顿特区的废墟上有所获得, 但这取决于对恐怖主义在全球活动中的作用的正确估价, 以及对其复杂性的一种估价.

    不幸的是, 更大的可能性是, 我们将扩大和增加恐怖在世界中的作用. 最近, 我们就正在阿富汗从事增加恐怖的活动. 诚然, 在一定意义上, 我们的目标是限制那些对攻击我们负有责任的人, 但是, 聚集巨大的军事力量伴随着在阿富汗平民中制造恐怖这样一种威胁, 而且, 这显然不是无意的. 进而, 他们的恐怖也不是不现实的. 因此, 有这样一种危机, 即阿富汗文明将被美国的炸弹一扫而光.

    如果美国真的想要减少恐怖, 就应该从根本上改变其外交政策和军事政策. 为了追求其全球战略, 美国已经广泛使用了恐怖主义. 我们在阿富汗支持抵抗苏联支持的政府的战争就涉及到恐怖主义. 事实上, 我们在恐怖主义的战略中既支持和训练过本. 拉登, 也支持和训练过塔利班.

    在拉美, 恐怖一直是军事政府和保守政府镇压农民和土著人反抗的主要工具. 我们称之为 “低限战" ( low intensity warfare), 而且我们在佐治亚的训练营中以这种方式训练了几千名拉美士兵. 它在拉美导致了如此之多的人失踪和死亡, 也表现了我们对那里的恐怖主义的支持.

    某些人把恐怖主义定义为针对政府的恐怖主义行动. 这意味着警察和士兵镇压那些反政府人士的行动不同于恐怖主义的行动. 因此, 我们才可能会说, 这种作为维护政府之手段的“低限战”不是恐怖主义;我们才可能假定, 美国通常并没有利用和支持过恐怖主义.

    但是, 即使是在我们把恐怖主义限定为反政府的行动时, 我们也不能声称我们就制止了恐怖主义. 我们曾在智利策划推翻了一个经过民主选举的政府, 这就包括了恐怖主义的行动, 并发动了一种针对合法政府支持者的恐怖统治. 我们也支持过孔特拉斯 (Contras) 反对尼加拉瓜桑地尼斯塔  (Sandinista) 政府的恐怖主义战略. 早先, 我们还推翻了伊朗的穆萨迪夫 ( Mosadegh) 政府.

    真相在于, 对恐怖主义的道德厌恶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那些它们所针对的人. 如果它们针对的是那些威胁到我们的全球战略的人, 它们便被视为维护世界秩序中可接受的手段. 如果它们针对的是我们, 它们就完全是恶的和不可饶恕的. 它们甚至证明, 我们在报复和维护我们的利益时使用恐怖是正当的.

    我们来考察一下1985年的形势. 当时, 罗纳德. 里根会见了与本. 拉登关系密切的一些阿富汗领导人. 里根称这些人为我们的先父 ( founding farther) 的道德等价物. 那时, 被关在罗宾岛监狱里的尼尔森. 曼德拉 ( Nelson Mandela ) 在五角大楼的官方监控名单上还被列为一个恐怖主义者.

    现在, 说这就是攻击世界贸易大厦和五角大楼如此令人震惊的唯一理由也许过分了, 但即便如此, 我们也是受害者而非行动者. 它们使人震惊还因为其准确性和成功性. 而且, 它们指向的是全球权力最明显的象征而非较弱的象征. 它们表明, 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 财富, 地界和军事统治不能保护任何人. 千百万无权的人伴随着恐怖而长大, 并学会了如何避开它而生存. 现在, 又有千百万富国和强国的公民发现, 他们也可能成为恐怖主义袭击的目标.

说我们现在才理解了拉美“低限战”的受害者和在智利由于支持合法的阿连德(Allende) 政府而受迫害的人的经历也许是一种夸张. 说我们现在才理解了由于我们的煽动 (即用塔利班替代一个亲苏联的政府) 而饱经连年战争之苦的阿富汗人的经历也许同样是一种夸张. 我们的苦难尽管不能和他们的苦难同日而语, 但却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性, 即我们将通过这次事件学会对那些饱受所有形式的恐怖主义 (包括那些我们所强加的恐怖主义) 之苦的人的同情. 也许,我们可以在心理上认同恐怖主义的受害者, 并拒绝支持其对他人的犯罪. 舆论中的这种变化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

 

 

    我们已经阐明了美国的战略是如何煽动了恐怖主义的一些例证. 现在我想要说的是, 我们并不是孤立的. 大多数国家的政府在他们相信其根本利益受到侵犯时, 都会采取恐怖主义的策略, 如果他们相信必须如此的话. 事实上, 在历史上, 西方民主国家和日本等国通常都在国内避免了使用恐怖. 尽管其他国家的人民在其控制下遭受到了恐怖, 但那些生活在其境内的人在很大程度上都幸免了.

    在此, 我们甚至不必夸大我们本国的情况. 几十年来, 美国的一些地方政府允许3K党全面地使用恐怖, 作为其对付渴望正义的黑人共同体的手段. 我们的一些监狱的秩序也是靠恐怖来维持的数世纪来, 恐怖被全面地用来对付土著美国人, 以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土地. 甚至在今天, 他们寻求正义的努力有时也遇到了恐怖. 欧洲裔美国人有时也在其反抗似乎威胁到了富人和当权者的利益时,遇到了作为恐怖主义者的警察.

    然而, 如果我们把所有这些事情和苏联及塔利班在镇压本国公民时所用的恐怖主义相比较的话, 我们就会对美国的许多公民从未成为恐怖主义的受害者这一事实留下深刻印象. 针对本国公民的恐怖,从未成为美国基本政策的组成部分.  3K党最终被剥夺了权力而且其他可能是恐怖主义的团体也已被边缘化了. 黑人和土著美国人在获取公民支持, 反对恐怖方面取得了某些成功. 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许多人都对我们生活在一个摆脱了恐怖的国度里感到羡慕. 所有其他国家正致力于减少大量的恐怖活动, 以达到美国现在的水平, 这将在国际事务中构成一种巨大进展.

    然而, 走向这一个方向并不容易. 对现在的美国来说, 也许比较容易结束其在“低限战”中的指令了, 它曾经具有的那种牵强的理由已经随着冷战的结束而结束了. 我们可以不再以毒品战为由来支持哥伦比亚和其他拉美国家的恐怖主义, 我们可以允许民选的拉美各国政府发展其自身的政策, 我们可以不再在世界的其他地方煽动造反, 特别是在那些可能把恐怖用作获得或维持政权之主要手段的国家.

    但是使用恐怖还远难以结束. 我们来考察一下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双方冲突的情况. 以色列国是通过使用恐怖反对英国统治者而建立的. 英国曾在对犹太人开放巴勒斯坦和保护巴勒斯坦人的权利之间犹豫不决. 犹太人通过恐怖主义行动迫使英国人离开了. 以色列的英雄是一些恐怖主义者.

    他们受到谴责了吗? 他们在一个犹太人不受欢迎的世界上受到了热情的关注. 即使是在他们的生活依赖于找到一个新的家园时, 也有某些他们可以去的地方. 杀害一些无辜的人似乎是实现这一目标的一个较小的代价. 他们成功了, 而且他们建立了以色列国. 为此他们需要减少这个地区的阿拉伯人口.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他们又用恐怖对付阿拉伯人, 所以很多人逃跑了. 这样使用恐怖有理吗?

    既然使用恐怖与巴勒斯坦人相关, 而且以色列后来的征服在其受害者中引起了深仇大恨, 这些人便还之以恐怖主义. 他们袭击平民更甚于警察和士兵, 他们的武器远不如以色列人, 而他们正当的抗议声却没有人理会. 从他们许多人的观点看, 引起别人关注其压迫和苦难的唯一途径就是使用恐怖主义的方法. 他们有理吗?

    以色列的回应和任何一个政府的回应是一样的. 它承诺,它必须保护其人民的安全, 并极力通过恐怖迫使巴勒斯坦人服从其命运. 其方法包括暗杀可疑的领导人, 炮轰村庄和邻国, 并折磨犯人. 这有理吗?

    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这种情况中, 反对恐怖主义的战争意味着什么呢?许多以色列人相信, 这意味着我们将支持结束对其镇压巴勒斯坦恐怖主义的所有限制, 而巴勒斯坦人害怕这会导致种族灭绝. 许多巴勒斯坦人则相信, 它应该意味着结束那些针对他们的恐怖主义行动, 并允许他们根据联合国有关决议建立他们自己的国家, 而许多以色列人则担心,这意味着放弃他们在加沙和西岸的许多领土, 以及一个由敌国包围的没有防界的国家.

    令人鼓舞的是, 作为反恐怖主义战争的第一步, 美国政府对双方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以结束敌对, 回到对话上来. 但是下一步呢? 反恐怖主义战争如何才能实现使双方都满意的承诺呢?

让我们来更广泛地考察这个问题. 压迫者有多种武器可以利用, 尽管他们经常诉诸恐怖主义的方法, 但他们往往有各种选择. 但是, 被压迫者却很少有选择. 他们没有警察和士兵来反对压迫者, 他们很少有机会接近任何可以形成舆论的媒体, 如果要反抗其压迫者, 他们的行动几乎总是恐怖性的. 被压迫者的这些行动往往使人想到 "恐怖主义" 这个词.

    因此, 便存在着这样一种危害, 即反恐怖主义战争可能是一场反被压迫者的战争, 政府在镇压反对者时的行动将不再是批评的对象. 的确, 这些行动 (无论怎么说, 他们是想在被压迫者中间激发恐怖) 将需要防止那些威胁到统治阶级的恐怖主义行动来得到证明, 它将增加那些生活在恐怖地区的人的数量. 它可能通过使他们放弃最后一线希望而减少其恐怖主义行动, 但它更可能促使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其更为残暴的压迫者采取更加绝望的恐怖行动.

反恐怖主义还有另一种危险. 它可能引导我们思考, 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恶乃是这个语词所认同的公然的暴力的结果. 其重要性是无可置疑的, 但更大的苦难却是通过其他方式而产生的.

 

 

    经济制裁尽管不能列入恐怖主义名下, 但是它所造成的苦难也许更可怕. 我们来考察一下伊拉克的情况. 我们对伊拉克实行经济制裁的目的, 是迫使伊拉克政府进行合作, 放弃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以回到正常的经济生活上来. 果若如此, 我们将皆大欢喜.

    但它并没有发生. 相反, 伊拉克政府 (其头目是另一些美国曾训练过的恐怖主义者) 却使公众感受到这种制裁的全面冲击, 用其苦难来激发他们对我们的更大仇恨,其军备项目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因此, 制裁的实际结果造成了成千上万 (甚至数百万) 人的死亡, 其中大多数是儿童. 这种假定的更人道的外交政策的手段有着比迄今任何一种恐怖主义行动更为可怕的后果结束恐怖主义比结束每周都在死去的数以千计的伊拉克儿童更重要吗?

    我们许多人相信, 世界上的苦难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于美国政府和大多数国家的政府所承诺的全球化的方案之中. 撇开对细节的批评, 大多数善意的, 仍在支持这些基本政策的美国人相信, 全球经济增长是解决贫困问题的办法另一些人则相信, 这种组织严密的(top-down) 发展(它破坏了由于日益增长的合资而导致的现存的共同体和生活方式) 加剧了贫困的问题, 并削弱了地球承受其中现有人口的能力. 这里不是详细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方, 但却是讨论反恐怖主义战争是否应该优先于经济全球化和全球合作组织的地方.

    这两个问题之间有着明显的联系. 恐怖主义者挑战全球合作力量最大的象征世界贸易大厦作为其攻击的目标, 显然, 从他们的观点看, 支配这个世界的这种合作的全球主义是一个敌人, 也许是最大的敌人. 上百万人甚至上千万人都同意这一点. 他们中的许多人认为, 这次恐怖行动所涉及的生命和财产损失并不比数十年的苦难和许多人日益增长的绝望更可怕. 结束恐怖主义的行动而又不指出它们针对的是全球合作规则这一原因, 也许并不是对作为一个整体的世界的祝福, 即使它修复了美国公众的安全感.

    在这种联系中, 重要的是考察对那些后来反对全球化的示威者的回应. 在西雅图, 警察在其回应中总的来说受到了限制, 但从此以后, 警察变得更暴躁了. 在热那亚, 他们袭击和殴打睡着了的示威者, 用恐怖来阻止他们继续示威. 警察的回应还打乱了后来在华盛顿特区示威的计划. 危险在于, 用恐怖来反对非暴力的示威者将随着把恐怖主义的威胁作为其理由而进一步加强剧.

希望在于, 致力于减少恐怖主义的各国政府将允许和平示威和平地进行, 并逮捕那些暴力的示威者. 政府可以从把示威者当作一个具有威胁的敌人转变到真正的对话上来, 媒体也可以把示威代表请到那些给人以深刻印象的政策辩论会上来, 并对他们进行深入的报道和思考. 我们还可以鼓励一种真正的国家争论. 但是, 这个世界要求政府和媒体从公司的控制那里获得某种独立性. 在缺乏这种独立性的情况下, 和平示威者将遭遇恐怖, 而且严肃的论证也将置身于大众媒体之外.

 

 

    在很大程度上, 基督教起着一种意识形态的作用. 它强化了基督徒之间的联系, 正如伊斯兰教强化了穆斯林和犹太教之间的联系一样. 基督徒更想去保护其他基督徒而非别人, 穆斯林也更想去保护其他穆斯林. 相信上帝导致了这样一种信念, 即那些具有真正信仰的人特别有价值, 特别受到了关照. 这种联系有着巨大的价值. 它倾向于弱化每个共同体中设立的障碍, 走向其他一些持有异议的人. 它反对个人的自私和宗教民族主义, 它削弱了种族主义倾向, 它有助于我们大家所必需的互相支持, 并提供了一种赋予生活以意义的目的和认同.

    在目前情况下, 这种倾向是和作为基督教文明之组成部分的受害者的我们相关的, 正如我们的攻击者作为穆斯林的代表一样. 幸运的是, 许多美国的基督徒已经接受了这样一种观念, 即美国在宗教上是多元的国家, 所以重要的是, 作为穆斯林的穆斯林不应该受到谴责或被视为美国的二等公民. 撇开许多虐待和抵毁穆斯林的事件不谈, 基督徒和政府领袖对这个主题已经讲得很好了. 我们已经否认, 那些攻击我们的人代表了伊斯兰教. 我们已经认识到, 所有一神教传统都具有借上帝之名神化自身, 中伤别人的危险. 我们在基督教传统中拒斥这种倾向.

作为基督徒, 我们热爱我们的国家, 而且我们认识到了对解除其他美国人痛苦的一种特殊义务. 我们理解, 一个健康的世界需要一些人们在其中对他人的需要承担特殊责任的健康的社会. 不过, 我们也拒斥国家主义. 尽管我们对我们的国家有一种特殊的责任, 但我们不能只是根据这个国家的进程来看世界. 我们必须认识到, 其他国家的观点和我们的观点一样有价值. 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的苦难也和我们的苦难一样使上帝伤心. 我们的任务是公平地和中立地看待世界上的事件, 而非只是根据它们和我们的关系来看待它们. 在我们寻求特别地安扶美国人的同时, 我们必须尽可能客观地看待我们国家现在和过去的行动.

    这正是我们肯定我们的那些从古代以色列预言家那里继承而来的遗产的地方. 我们在耶稣中发现了这种预言传统的一个顶点.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们崇拜上帝 (正如我们在耶稣基督中认识了上帝一样) 这一事实并不意味着上帝爱我们更甚于爱其他人. 它并不表明我们缺乏对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和其他信仰的关怀, 它当然也不表明我们支持那些损人利己的政策. 相反, 它意味着我们应该为了爱而非我们对他人的期望而更加服从上帝的感召.

    这种预言传统存在于所有三种伟大的一神教信仰之中. 令人悲哀的是, 它并没有成为大多数信徒对各种危机的回应. 但是, 也有一些例外. 一些超越了犹太教情感的犹太人在为巴勒斯坦人而呼吁真正的正义. 他们引起了犹太人的仇恨, 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回应针对纽约和华盛顿特区的恐怖主义袭击时, 一些基督徒已经在呼吁我们对恐怖的国家认识已经伤害到了他人. 然而, 他们的声音太弱了, 以致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 但是, 一旦它们引起广泛的注意, 我们可以预料到大多数基督徒将会指责他们对犹太徒和基督徒来说, 有一种巨大的情感需要去感受其义愤. 对那种伪善 (self-righteous) 的这种预言式的挑战是最不受欢迎的, 特别是在危机的时候. 然而, 正是这种伪善支撑了袭击我们的恐怖行动. 如果我们在一场更大的, 伤及其他一些与攻击我们无关的人民有某种关联的人民的冲突中来证明我们自身, 那么我们的宗教心理和他们的宗教心理就是一样的.

没有人提出了比耶稣更明确的不同观点. ”你已经听到有人说,你要爱你的邻人, 恨你的敌人. 但我要对你说, 爱你的敌人, 并为那些伤害你的人祈祷。”(MT, 5:43-44) 如果我们爱本. 拉登, 我们将通过他的眼睛来看世界.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对他进行审判. 它表明, 一旦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我们自己, 我们就不再能伪善地行动. 我们大家和每个人也都是罪人. 在我们认为他人应对其反人性的罪恶负责的同时, 我们将认识到, 我们也已经犯下了反人性的罪恶. 这不是一种舒坦的认识, 但我们的信念感召我们在痛苦的真理之光中生活.

                                    (译自美国“创造性的转变”,200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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